他和江彻曾经正面交手过?
以自己的水平,不管是近距离格斗,还是远距离狙击,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。
那江彻,又是怎么从自己手上,逃脱的呢?
李岩松关上房门,将文件袋搁在玄关的军用密码柜上,柜门还贴着,上次演习的保密检查封条。
厨房里传来微波炉的叮声,景钰的声音混着牛奶香飘来:
阿松,是谁啊?
李岩松的指尖,在文件袋的保密编号上摩挲而过,最终没有拆开。
团里的事。
他的声音平稳,用的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工作术语。
这个回答,让厨房的动静突然静止。
作为军属,景钰太明白团里的事四个字意味着什么——
那是她,无权过问的另一个世界。
纪律就是纪律。
他无权透露半个字,哪怕是对她。
景钰心里莫名涌起一股不安,像涨潮时的海水般一点点漫上心头。
自从李岩松从岩晶岛调回海城后,除了车祸后,部队派人来慰问过,几乎再没有上级联系过他们。
她下意识攥紧了衣服的下摆。
是...你的转业报告下来了吗?
景钰听见,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“不是。”
李岩松收好了文件袋,
例行战备检查。
李岩松的声音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他用了那个,每个军属都懂的托词。
微波炉叮的一声停止了运转,厨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景钰站在氤氲的热气中,看着玻璃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。
在军属区生活的这两年,她太熟悉例行检查背后意味着什么。
那是深夜突然响起的集合哨,是码头上渐行渐远的舰影,是通讯中断时漫长的等待。
是她再也不愿意,面对的分离。
是不是搞错了?
景钰强迫自己语气的轻快起来,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橱柜边缘,
我记得,你早就提交了转业报告...
景钰。
李岩松突然打断她,声音像冰冷的钢缆。
他站得笔直,这个姿势她太熟悉了。
每当他要执行危险的任务时,就会不自觉地绷紧全身。
这次不一样。
他说。
景钰感觉,自己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,大理石的凉意,通过指尖传到全身。
她快步走到他面前,仰头望进他的眼睛,那里像是藏着,整片风暴中的海域:
哦,是吗?
她努力让声音,听起来轻松,
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?
我们?
李岩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眉心上的那道疤痕拧成一团。
是啊...
景钰伸手想抚平他的眉头,却在半空中停住了。
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,
想不到,朝朝暮暮这么小……就要跟着爸爸去军属区生活...
不。
李岩松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吃痛,
这不是旅游,你们不能去。
为什么?
景钰的声音突然拔高,又迅速压低,她看了一眼楼上,像是怕惊醒睡梦中的孩子。
她挣开他的手,后退一步,
还是和之前在岩晶岛一样,不是吗?
她直视着他的眼睛,那里有她读不懂的暗涌。
李岩松无奈的摊开手,
景钰,
他的声,音像是被砂纸磨过,
别问了,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。
景钰深吸一口气,指甲用力的地掐进掌心。
她转身望向楼梯转角处的婴儿房,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夜灯,隐约能听见双胞胎均匀的呼吸声。
厅的挂历上,她用红笔圈出的日期格外醒目——
下个月15号,孩子们的一岁生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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